黑莓没了

本命是越知月光/月寿和寿月都会产/写自己想写的/去留fo拉黑都随意

【月寿】交往




起先,所有人都不觉得越知月光和毛利寿三郎的行为有什么异常。双打搭档并肩走在路上是集训营司空见惯的场景,勾肩搭背形容亲密好似连体婴的也不止一对。而越知月光和毛利寿三郎只是这些搭档中的一对,每日清晨能看到毛利打着呵欠跟在越知身后散步,晚上九点钟还能看到两人在网球场休息闲聊的身影。最先对二人作出反应的是鬼十次郎,某日在毛利不知第多少次翘掉训练时终于忍无可忍,带着集训营最准的毛利探测雷达,即越知月光,在一片鲜花馥郁的草坪上找到了那个偷懒午睡的臭小子,以一声震天骇地的“你要睡到什么时候”将毛利吓得从地上弹了起来。


越知本来一言不发,可能也对自家搭档翘练习的行为不悦。然而,当毛利捂着脱臼未愈的胳膊,面对着眼前的疾风骤雨,可怜兮兮地冲鬼身后态度冷硬的越知唤了一声“月前辈~”,那又黏又软的声调让鬼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刚想斥“哼哼唧唧的你是小女生吗”,越知月光却迈开了那原本焊在地上的步子,走上前蹲在委屈巴巴的毛利寿三郎身边,厚重的刘海掩盖着眉眼,对鬼淡淡说道:“他的胳膊受伤了,本来就该好好休养。”


于是那天下午一军球场所有人都听见了鬼恼怒的吼声。先是对毛利“你再给我撒一次娇试试!”,然后又是对越知“还有你,不要总是惯着他!”,最后在毛利哼唧着“月前辈”扑进越知怀里时以一种“爱谁管谁管”的沧桑背影离开了。


意志薄弱的笨蛋就是比一般人更容易恋爱脑。平等院不屑地如是说。


但不是所有人都是以鬼十次郎那种方式推断出二人关系的。譬如种岛修二。一次众人难得有了半天假期,离开集训营去赏樱花,毛利跟其他人放风筝回来,想在野餐布上拣块空当坐下。种岛见餐布上没有空位了,干脆冲毛利拍了拍自己大腿,亲热地喊着:“小毛利,这里这里~☆”


随即就在不到五秒钟,在场所有人都感到空气中弥漫的低气压。坐在种岛旁边的越知不知何时露出了双眼,眸底幽深平静,视线一眨不眨地盯着种岛的侧影,用君岛的话说,就像要把种岛身上盯出个寒气嗖嗖的大洞。种岛不为所动,笑嘻嘻地要毛利坐自己的大腿,毛利只是无奈地说“别捉弄我了,修前辈”,就跟寻到家的小狗般蹭到越知身边,跟越知手臂贴手臂,指着餐盒双眼发亮地说“月前辈,想吃那个寿司”。


那一刻,冰封的天地仿佛吹来一股温煦春风。精神暗杀解除了,众人如释重负,在大曲“饶了我吧”的叹息下,种岛修二仍然笑吟吟地看着越知和毛利二人,玩世不恭的眸中含着些许意味深长。毛利身高有一米九多,坐在他人身边都直棱棱地极为突出,只有在越知身边才显得有些小鸟依人,不知是不是受此影响,很多人说越知身边的毛利总是比平常更为孩子气。毛利不以为意,认为自己比越知小两个年级,稚嫩一点很正常。


为什么会这么坦荡。偶尔与越知对弈的柳莲二拈着棋子,视线无法避免地移到棋盘对面抱着越知手臂熟睡的毛利前辈脸上。这是他们立海大的高年级学长,对所有后辈都亲切关照,宛如可靠的兄长一般,只在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面前像个永远长不大的小孩。


但越知对此习以为常,比起宽忍,更像是在纵容。原来如此,陷入恋爱的概率恐怕是100%。后来不仅是身边的伙伴,连路人都注意到了二人,只因是一个暮色澄澈的傍晚,越知坐在长凳上,怀里面对面坐着同样高挑修长的毛利,毛利双腿盘在越知的腰间,将脸整个埋在对方肩窝,动不动抱着越知的上半身摇晃。两人抱在一起,像两块相嵌圆满的拼图,乍一听谈论的内容极为正经,有关双打的“能力共鸣”,还有“同调”——如果忽略那亲密到刺眼的动作,以及耳鬓厮磨的说笑声。两人面庞的距离不过咫尺,毛利用两根手指摁住越知的唇角,往上弯出一个微笑的弧度,说“月前辈也要多笑一笑哦”。


路过的保守派们沉重地捂住了眼睛。


“喂,你们,是不是在交往啊。”


被心情差劲的远野笃京随口吐槽时,越知和毛利不约而同地怔了一下,甚至自动忽略了对方杀气腾腾的后半句“在人来人往的过道上做出这么辣眼睛的姿势,我要血祭你们”。


——你们是在交往吗。


在远野笃京说出“交往”二字后,就像曾经所有人都发觉二人关系过密那样,之后又是几乎所有人都发现越知月光和毛利寿三郎对彼此显而易见的疏远。不再一起散步吃饭,队内练习赛赢了不再拥抱,不再有事没事就腻歪在一起,对毛利说出“你的月前辈呢”就会收获那头红色天然卷下满脸的红晕。才不是我的月前辈。毛利解释道,说完这句话连自己都感到沮丧,有气无力,浑身软塌塌地贴在桌子上,眉眼间净是委屈的失落,对面的君岛和入江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趣味眼神。同一时间,越知月光在图书室碰见杜克渡边,认真地询问“怎样的行为算作交往”。


杜克满脸诧异:“月光,你不是就在跟寿三郎交往吗?”


越知沉默,杜克微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说:“没什么奇怪的,在我的祖国,街上有很多你们这种般配的恋人。À vos amours!(祝你们爱情美满!)”


越知月光往宿舍走去。他与毛利已经三天没有近距离碰触彼此,平时除了网球练习,在宿舍也是打个照面就各忙各的。他开始思考一些他不感兴趣的事,比如“恋爱”,比如“交往”,还有一些他埋在心底的,比如他和毛利的关系。只要想到毛利,他的内心就会涌起一种干渴,温暖,以及几乎飘飘欲仙的轻盈,而这种感情在他推开宿舍门,在柔和昏暗的床头灯下看见毛利熟睡的面颊时达到了巅峰。“月前辈,你回来了。”毛利揉了揉眼睛,眼神在他看来有些黯淡,失去了以往甜腻灵动的模样,平淡地说完,平淡地翻了个身,只将后背对着他。桌上有半瓶矿泉水,越知闷声不响地拿过,冰凉的水流沿着他的喉咙滑下,浇灭了他心头刚刚燃起的火苗。他隐约觉得这才是合适的距离,就像他十几年间习以为常的那样,他的家庭遵循着一套稳定的秩序,成员都在各自的位置上契合着各自的角色,以有条不紊的生活维持越知家的欣欣向荣。他打小就喜欢一个人坐在池塘边阅读,没有人会在他学习功课时打扰他,除了那只养了两年才养熟的猫咪,会在他膝盖上拧着柔软温暖的身子,用厚厚的肉垫按他的脸颊。


昏暗的床头灯下,越知被膝盖蓦然压下的重量惊醒。毛利又趴到他胸口,面颊贴着他的胸膛,像他们以前就在宿舍里做的那样。毛利躺在他怀里打游戏,他戴着眼镜看一本小说,对方微卷的发丝搔着他的下颌,肌肤温暖的热量从相贴的布料渡到他身上。


毛利抱住他,有些委屈地说道:“抱歉,月前辈,已经……到极限了。果然我还是不能……”


那股烧灼在心底的渴念又卷上喉头。越知伸手将怀中的后辈搂住,用高大宽阔的身躯密实地遮住对方。得到了他的回应,毛利似乎很欣喜的样子,又像往常那样在他怀里蹭来蹭去,小声唤着“月前辈”。看来三天的若即若离让他的搭档积攒了不少的压力。越知揉了揉毛利的头发,一言不发,心情却莫名舒畅,重新感受着怀里沉甸甸的充实感。


半晌,似乎是一件注定要在今夜发生的事情。毛利抬起头,双眼闪烁地望着他,嘴唇嗫嚅,小声说道:“那个,月前辈……我听君岛前辈说,是不是真的在交往,只要看能不能做一件事,就清楚了……”


那晚的后半夜下起了小雨,雨滴密密麻麻地打在窗户上,半掩的窗帘上晕出昏黄的灯光。越知感到周围一切都是扭曲的,扭曲的灯光,扭曲的线条,为他量身定做的单人床上此刻叠着两个身影,毛利揪着他胸前的衣襟,身体轻颤,唇边亮莹莹地滑着涎液,在他松开的间隙大口喘气,满脸都是红晕。是不是真的在交往,他们试过很多次,直至彼此滚烫的呼吸溶进雨后静谧的夜色。那晚毛利没有回到自己的床上,越知把对方拥进怀里,睡了三天以来最好的一觉,至于早上他露在外面的手脚被毛利偷偷塞回被子,那又是后话了。




越知月光和毛利寿三郎在交往。


老实说,二人并不觉得辅以“交往”的定义后与往常有什么不同。毛利还是喜欢与越知黏在一起,以各种各样的姿势挂在高挑清瘦的越知身上,越知说着不喜欢与人亲密接触,却一次次习惯性地用双臂给毛利划出怀中的空间。“毛利前辈是在与越知前辈交往吗?”还是经常有立海大、或是冰帝的国中生好奇地问他。“是啊。”毛利用叉子叉起奶油蛋糕上红艳艳的草莓,含进嘴里,心满意足地等新鲜甜美的味道化在味蕾上。一瞬间的心灵感应,他转头,看到走廊尽头拿着两本图书、正注视自己的越知,一如既往地挥动手臂,笑着喊月前辈。


“不过啊,我并不觉得有什么特别的。”




毕竟一直以来,都是如此。







END

评论(15)

热度(538)

  1. 共57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